霁光浮瓦

叫阿霁或者霁光都可以。lof电竞小号@濯玉。微博@霁光浮瓦_Chiaki
大号搞围棋,其他各种竞技体育项目时有出没
柯洁|连笑│姜东润│杨鼎新│申旻埈│辜梓豪
老一辈最喜欢胡耀宇老师。
cp基本见产出。可逆不拆。
狗柯狗及人机天雷!!!

【古李/姜朴姜/柯笑柯】千千阙歌

三星杯预选赛后产物。cp如标题,姜/朴是真·纯无差,柯笑柯虽然也还势均力敌且没有涉及实质内容,但其实极隐晦的想法里是笑柯,不知道暗示是否明显。如果有gn觉得不合适,我稍晚就把柯笑tag删了。

很即兴的拔丝玻璃一锅,高铁上用手机码的,抒发一下昨晚被三星杯剧本冲击的心情。但愿我成功拔出了丝,在道别里写出了希望。

BGM:陈慧娴《千千阙歌》

勿上升真人。剧情和ooc都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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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阙歌

「他们都知道,这样就是告别了。」


-第一个场景-

“快进来。”

古力一把将李世石拉进房间,扯了纸巾给他擦额上的细汗。他留海留得长了,夹灰夹白,在额前贴成一个弧。古力将这片额发撩上去,用中指和无名指撑着,落在李世石皮肤上的便不再是纸巾的纤维,而是他拇指的纹路。

他笑问他何至于这么急,大晚上的就跑来找。李世石不做声,默默揪住他衣角。

古力由着他站了一会儿,低头见一小片布料在李世石手下,被搅拧得不成样子,苦笑着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又不敢用力,刻意放缓了动作,然后合了掌,把他十指包得严严实实。

李世石终于抬了头,瞧见墙边上古力摊开的、收拾妥当的行李箱:“你明天走?”

“是啊,本想明天一早去找你。”古力引着他走到床边坐下,神情坦荡,目光探寻。

“我们好久没下棋了。”

李世石低着头,轻声说,软绵绵的音色里混杂了一丁点儿委屈,却又不点破。古力失笑,拉过他的手,轻轻划拉几下。

Q4。

“没有棋具,这样倒也合衬。”说着仍然拉着他手不放,理所当然地笑。

“还没猜先!”李世石身上一个激灵,过电一般。待瞧了他一眼,却也乖乖拽过古力的手掌,停顿片刻,写下第二手。

到第三手后有了心理准备,全神贯注都在掌心划过的轨迹上,若即若离的触感被无限放大,连着摩擦带来的麻痒和微热。每每写完一步,彼此都不肯放手,非要等到对方抽手才算。

盲棋下到近百手,思考的时间不可避免地拉长。李世石安静些,握古力的手或被握时,都安静地一动不动。古力则不老实,指尖总在寻处作乱,这里挠一下那里蹭一蹭,从手腕进犯到前臂,被瞪了也喜笑颜开。

这样长考一共有多久了?李世石昏昏沉沉地想,脑袋靠在古力肩上。肯定距离正式比赛的超时负还早,感觉却漫长得宛如地老天荒。

他头一偏,坠落在古力的心口,听到他厚重如鼓的有力心跳。


夏夜的沉沉倦意中,这盘一时兴起的盲棋就此不了了之了。

“六十岁,一百盘。”李世石迷迷糊糊,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拽着古力胸前的衣襟:“你,不准走……”

古力搂着他,低头在他裸露的肩颈上落吻,手上着了力气,顺着椎骨一节一节抚他的脊背。

“我不走。”他在他耳边承诺:“我说过的,不食言。

“真的不走。”

李世石似乎真是倦了,听了这话,攥着古力衬衫前襟的手便松下来,弓起的腰背放得平缓,像一只顺过毛的猫,温顺地蜷在他怀里。古力晃一晃他:“去床上睡好不好?”

他咕哝一声,大约是韩语的“好”。古力于是勾着腿弯把他抱起来挪动,宽衣盖被安置妥当。这偌大一个人抱在手里,羽毛似的没有实感,熟睡神情全然一副孩子气。

古力越想越难舍,本已转身跨出一步,又鬼使神差回过身来,探手到被子下面,去捏李世石肩膀。

骨骼硌得人生疼。

李世石翻过身来,半梦半醒地动弹,寻着了他的手腕。

“唉。”

古力似喜非喜地一叹,空闲的那只手盖上去,竟使不上劲去拂。但因着重力和睡意,李世石的手却也渐渐滑落了。


于是古力轻轻抽了手,关了床头灯,走到屋那头。阴暗的室内,行李箱的锁钥孔合上,发出极为清脆的“咔哒”一声。

口中说不走,他明天总是要走的。因时间从来不等人,即使他一直在等他。


-第二个场景-

投子认负的时候姜东润内心平静得很,好像只是现实生活中一条路走着走着到头了,那就停下来。见怪不怪,波澜不惊。

复盘的时候也没什么懊恼神色。局部战斗多半有盈有亏,即使是最优解,都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势均力敌的对手,恰逢自己落了下风的一局而已。

回到家身上挂了个朴廷桓,两个人亦各自坦然,晚饭后心照不宣摆好棋盘,上网调出棋谱,例行公事。

一个人输了,另一个陪着从头复盘到尾。

无需费心解释思路,言语便总是简洁。也难得有叹惋或悔恨之词,只一板一眼将所有的变化摆完。

这是他们最远离的时候之一,没有耳鬓厮磨,没有嬉笑怒骂,甚至鲜有眼神交流。也是他们最契合的时候之一,所思所想皆同,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是他们同行于棋中的方式。


“等一下。”

复盘结束后,朴廷桓突然按住姜东润想要关闭棋谱的手,把笔记本电脑搬到腿上摆弄了几下,转过屏幕亮给他看。

哦,xiuzhi的押分记录啊,还是自己那一盘……

噗。

姜东润眯着眼睛凑上前,意识到那三行数字的含义后,笑倒在棋盘上。

好容易止了笑,他指着横读520纵读521,并一生一世三生三世的压分记录,心想不知朴廷桓从哪儿学来的中文谐音把戏,嘴上调笑着:“说不定就是给你压输的,秀恩爱天怒人怨。”

“东润哥才最没资格这么说吧?”朴廷桓勾住他指尖,反驳道:“反正这样不论输赢,东润哥都有可以高兴的理由。”

姜东润弯起手指,令指尖的攀附演变成相互勾缠。朴廷桓的自我调整技能堪称神奇,赛前背负众多,压力奇大,赛后却能无论输赢都在自己面前摆出笑脸。他人以为是因他与众不同,他却知道,那是朴廷桓真的走出来了。

不断地走出来,仍要昂着头走进去。

“月中就是农心杯预选了。”

他叙述得平淡。一条路走完了就换一条路,前一条路的长短曲折,都是前一条路的事了。

这场与棋为伴的人生,尚有很多条路要走,每条路上朴廷桓都在他前头。与朴廷桓为伴的人生也还那么长,拘泥于某一条路上如何如何,未免目光太过短浅。

姜东润松开手指,开始收拾笑场时弄乱的黑白棋子。

总而言之,他的三星杯之旅,今天到此为止了。


-第三个场景-

“喂?”

视频通话申请遮住微博界面的速度令连笑猝不及防,本能反应让他在界面跳转后看都不看就点了同意,却在画面接通后难免一时怔忡。

但他看到柯洁的表情,便立刻笑了。

“……笑笑你……别笑。”柯洁有些别扭:“我看着难受。”

“知道你要干什么我才笑的。”连笑把手机架在窗台上,侧身拨开碍事的窗帘:“骂吧,我等着呢。”

柯洁对此并不惊讶。他整理好语言,开始滔滔不绝。

官子怎么总是损?夜郎自大还是一叶障目?别说什么不得贪胜,你胜局已定了吗?

咱们连少庄主宁折不弯的那点儿子心气呢?后半盘难道就提不起来?敢不敢让状态从头稳到尾,还是说心态真的坏完了?

甚至讲他养了几年的身体为何总是不长肉,还不是心里事儿太重总想些有的没的。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视频里连笑站在窗边淡定地听,背后是首尔暗沉的天色,隐隐见得日影昏昏。

柯洁明白得很,自己是与连笑心有灵犀的“恶人”,前来用苛责斩杀他心中纯属人之常情的郁结。他所说的没有一件出乎连笑意料之外,但他必须说。

陈腐的伤口要重获新生?那就非流尽黏稠的脓浆不可,非剔除溃烂的骨肉不可。怀柔摧人心性,凤凰浴火涅槃。破而后立,不外乎这个道理。

事到如今若还指望从他身上得到安慰,眼前这人便不是连笑了。敢于大刀阔斧拼杀的人,对自己是同样狠绝的。柯洁是连笑狠绝的底牌,这话说来既悲壮又甜蜜。

而这狠绝的苛责,有的人不会说,有的人不愿说,有的人不敢说,有的人不配说,有的人说会适得其反,都不如柯洁说了管用。只有他能一边斥责连笑,一边用爱为自己亲手割开的创面镇痛。只有他理直气壮,因为他是真正的受害者——不但感同身受,还不得不独自前行。

柯洁一口气说了许久,说到停顿处,连笑还帮他提词。最后他快说完了,喘一口气,喉头吞吐,语调便悠悠软成了棉花。

“就这样了,有什么情绪回来当面,我全收。我这几天在天津,等我回北京,你要来接我。”但柯洁硬撑着强势道:“我们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要有草坪和灌木,最好旁边有个湖——我要抱你,想抱多久抱多久。”

连笑面不改色地补充:“然后我会亲你。”

“然后哭也好,换我亲你也好,倒在草上滚来滚去也好,溅一身水也好,随你。怎么样都行。”柯洁一字一句地接:“发泄完了,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连笑重复道,心知这四个字背后的深意,更加忍不住想捏柯洁泛红的耳尖。

仅仅听柯洁说了一遍,却好像已经做完了这些事儿似的。明明是习以为常,却偏像一晌贪欢。

“今晚早点睡。”柯洁说得迅速,后一句却郑重其事:“明天还要回来。”

“是啊,”连笑似叹非叹:“我还要回来。”

漂洋过海的信号波尚且巍巍地颤动着,他们已不约而同地点击了挂断的图标。


视频一退,微博的通知一下子蹦出来好几百条。连笑重新点开自己刚发的微博,柯洁大爆手速的回复被顶到热评第一,是一串毫无新意的系统默认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将脸贴上那三个并排的、撑着双臂的蓝色小人。手机屏幕很烫,烫得像柯洁摊开的手掌,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没和柯洁说再见。


这样就当是说过了吧。

连笑静静地阖着眼睛,蹭了蹭手机屏。

再见啦,国际赛场上的柯洁九段。

我怎么可以,忘记与你告别呢?


「告别,是重逢的开始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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