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光浮瓦

失踪人口回归啦！在《雪泥鸿爪》的漫漫读条路上我会先更星辰入眸系列的双花篇和喻黄篇作为乐乐和喻队的生贺，tag等话题出来再补。

大孙神隐不敢打双花tag系列。带一丢丢韩张

心仪已久的paro，AI（人工智能）部分是私设。旁友吃安利吗？超棒的老牌科幻，原剧里企业号宇宙夫夫简直官逼同啦！

以及一些注释。如果觉得还有读不懂的地方请告诉我我再来加。

舰桥：一艘星舰的核心指挥区域，舰桥成员包括舰长，大副，舵手，领航员，首席科学官，首席通讯官。首席医疗官和轮机长算不算我不大确定，但至少他们的值班地点在医务室和轮机室而不在舰桥上。

星舰船员中分指挥部（黄衫，舰长大副舵手领航员），科学部（蓝衫，科学官），工程部（红衫，通讯官轮机长），医疗部（蓝衫），分别佩戴不同样式的胸章。胸章图样我空间里有实物周边图【戳】，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PADD：这真的是原剧设定，外形和今天的IPad差不多，功能大概相当于电脑+手机+通讯器，反正我觉得语音啊视频啊想得到的事儿它都能干……

瓦肯人、罗慕兰人、克林贡人都是星际人种。瓦肯人是精神感应种族，精神链接算种族天赋。

大概就是这样，那么下面正文。

一

张佳乐两指撩了撩前额的细碎刘海，吹着口哨套上锃亮的长靴。赋闲的一年间他的日常训练强度不减反增。崭新的星舰制服绷在身上，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线。

“叮嘱的话我就不多说啦，什么时候启动家政机器人这种事情，你可比我清楚得多。”

他朝虚空中随意地一挥手，浅花迷人——他的私人AI——毕恭毕敬地作答，电子音荡满整个房间。

“定时程序已经设置完毕，家里的事不用担心。祝您一路顺风。”

张佳乐抿起嘴唇，眉心一跳，不再多说。

百花缭乱就从不这么跟他说话。

与由他一手改写代码并赋予人类性格的浅花迷人不同，百花缭乱在他面前不会带一星半点仆从或尊敬的语气，更别提使用敬称。它是他服役以来第二亲密的伙伴，共同经历过大小几百场战斗，人类逐级晋升，AI步步更新。与其说他们之间是舰队成员及其人工智能这样的关系，倒不如定义为良师益友更加妥当。

一年前张佳乐离开星际舰队时，将百花缭乱留在了百花号舰船的舰桥系统里。而现在，他们即将迎来一场不算久别的重逢。

如此说来，不俯首帖耳跟他说话的AI，也不止百花缭乱一个。

头天晚上他寥寥无几的行李已传送到了航空港，想来此刻正在通往星舰内部的运输带上排队等待。张佳乐掂起联盟为他特配的相位枪“猎寻”，吹了吹与激光镭射久违的枪口。枪面早被他亲手拂去了黯淡积尘，在斜照入窗的自然阳光下熠熠生辉。

手指上沉甸甸至今未知其具体成分的金属戒圈同枪体贴合在一，在脑海中勾起往昔岁月的一道剪影。人人皆知，百花号的舰长和大副在作战任务中历来出入成双，枪炮的光影同繁花血景的威名一道，遍布整片整片的广袤星空。

他将猎寻别在腰间，走出门去。公寓小门在他身后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是浅花迷人自动替他落了锁。

镂空流星的指挥部胸章在明黄色面料上泛起银亮弧光。V字领口露出纯黑内衫，颈侧一簇艳红火焰跃起，煞是惹眼。

这是他重返星际舰队、前往霸图号报道的第一天。

穿梭机载着他离开星际舰队的总部大楼，往太空中的舰船停泊港中去，舱内唯他一名乘客。这条路线他曾经过无数次，沿途苍穹早已不新鲜，今日却熟悉又陌生，雀跃且怅然。

新的身份ID边缘有些硌手，与他饱经风霜的PADD形成鲜明对比。不过没什么所谓。张佳乐暗自耸耸肩。总有一天这张卡也会像他原来那张卡一样，磨损、老化，注销、失效。只是因着他的重振旗鼓开启的又一次循环而已。

重新录入瞳膜、指纹和声锁的流程按部就班，与六七年前相比没有任何新意。他沉默地在工作通道里走着，鞋跟扣地，笃笃地响着。

舰港的铁闸门洞开的那一瞬，仿佛天地都鲜活开阔了起来，虽然这封闭的建筑中并不能见天地。张佳乐的目光越过长长的廊桥，有刹那的恍惚。

——“我说你倒是走快一点啊。今天可是百花号首航的日子。”

——“急什么。”

有人双手背在脑后，扬起眉梢。

——“那是我们的星舰，又跑不了。”

霸图号静静地停泊在港湾尽头。这艘以作战风格强硬著称的星舰仿佛自带磅礴霸气的背景，好似随时准备轰然劈开一片星空，就连舰身的星联标志都比其他星舰大那么一圈儿。舰长韩文清是星际舰队的元老级成员之一，面相不威自怒。舰队内部戏言，就算是有史以来一直以凶残野望著称的克林贡人，也会在韩将军的钱包脸面前乖乖跪下举手投降。

霸图号惯例在巡航联邦边界的任务中力挑大梁。张佳乐进入霸图号舰桥担任舵手，收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武力震慑觊觎联邦丰富资源的罗慕兰人。

韩文清和张新杰并肩站在指挥台前迎他。三个人是老相识，正儿八经相互致礼后，工作交接的气氛并不显得过于沉闷。

“欢迎加入霸图号。”张新杰，联盟唯二具有瓦肯血统的现役军官、星际学院在读时便以战术缜密而闻名的霸图号大副，右手单指将眼镜往鼻梁上一推：“离启航还有六个小时，前辈不妨去房间里稍作休息。此外，虽然任命书上指明你将成为霸图号的舵手，但α班次以外的非休息时间里，轮机室的最高权限将移交给你。”

张佳乐一愣，而张新杰以理性闻名的瓦肯表情中浮现出一丝亲厚笑意：“我和舰长一致认为，将轮机室最大限度地托付到全联盟最谙熟此道的军官手里，无疑是符合逻辑的。”

“即使他明面儿上从未担任过轮机长？顺便一说，在我的印象里，瓦肯人都是感情淡薄的老顽固。”张佳乐笑道。几乎每一艘星舰的大副都会兼任一部分其他职务，比如站在他面前的张新杰，由于瓦肯人高智商高体能少睡眠的种族优势，同时兼任了霸图号的首席医疗官和战时指挥官。至于张佳乐自己，从前在百花号上，轮机室的相关改造工作的确由他一手包办。但对于除大副以外的位置，这种职权移交恐怕史无前例，霸图对他的信赖可见一斑。

“瓦肯人控制感情，但不拒绝它们。何况我只有四分之一瓦肯血统。”张新杰一丝不苟地回答说。“你的宿舍在2号甲板电梯口第三间，百花缭乱的主体代码已经接入霸图号系统。”

张佳乐暗暗翻了个白眼。“那我就先走啦！抓紧时间，去和老朋友叙叙旧。”

在他身后，韩文清和张新杰通过瓦肯人与伴侣之间的精神链接进行着无声的脑内交流。

“我以为与其让他在全舰广播的时候失控，不如先打个预防针较为妥当。”

“89.2%的可能性，张佳乐的表现一切如常；剩下10.8%，他会更加冷静高效。更何况，不因私人原因提前透露任务目的地详细坐标的做法……”

“符合逻辑。”

张佳乐一踏进房门，前前后后的灯便唰地亮了个遍，五颜六色交替变换，没有实体的AI以这种方式迎接它亲爱的旧主。张佳乐就近在门口的墙边轻轻一敲，灯光立刻变回了舒适柔和的暖黄色。

“屋内环境参数都是从前的设置。”

百花缭乱劈头一句，简单粗暴，毫无AI的循规蹈矩。它这种一路升级自我改造的高级AI，早就不受老掉牙的图灵法则的限制。理应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里，愉悦之情流露得再明显不过。

行李包躺在床上，里面只有几件日常衣物和张佳乐多年来的私藏，比如外星集市里淘来的当地武器演化图谱，比如做工粗糙的星舰模型。张佳乐把衣服塞进衣柜，书和模型放到架子上，最后取出一个边角残缺的相框，正面朝下扣在茶几正中。

之后他撑开胳膊活动起筋骨。收拾房间的动作并不繁重，薄薄的汗意却令人意外地明显。

这时张佳乐才回过味来，反应出百花缭乱那句“从前的设置”中蕴含着怎样的深意。他垂下眼帘，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忍不住酸涩起来。

孙哲平习惯于在较人体最适温度略高的室温下，光着膀子在房间里四处横行。舰长和大副的卧室彼此联通，打从一开始就被他们当做一间屋子，百花缭乱对屋内温度的固有设置，自然是偏热的28.8℃。

在孙哲平离开后，也依旧如此。这样的不合常理被当时的张佳乐所默许，保留了这些年。

张佳乐沉默了许久，才勉强按下喉头的哽意，涩然开口：

“室温下调2.1摄氏度。”

百花缭乱没有回应，温度也没有下降。张佳乐正要重复，他PADD的屏幕倏地亮了。他木然地输入密码解锁，前一秒收到的语音消息开始自动播放。

而百花缭乱也同时开口。

“欢迎回来，乐乐。”

落花狼藉肖似孙哲平的声线在他耳蜗里回荡不绝，历久弥新的经年心事在他心头萦绕不去。这条语音连发件地址都留空，显然是以落花狼藉自己的名义私自发送、凭空穿越了庞大的数据流降落在他的通讯终端，而并非出自AI现主人于锋之手。张佳乐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持着PADD，空着的左手抬起来搭上矮茶几边缘，挨着残破相框的边角来回摩挲，顺着某处纹路抠了几下，然后五指伸展开来，捏住了木框两侧。

相框被他拿离桌面几毫米，又迅速放下，发出一声脆响。张佳乐把左手收回，抱着PADD站起了身。

“百花，把室温调低2.1摄氏度。”

这一遍他说得很镇定，很平和，好像这是个没有任何象征涵义的单纯举措。他用指腹搓了搓制服上绣着的代表霸图的火焰纹章，安静地说。

“谢谢。但孙哲平不在这里。”

“你说你等他回来。”

落花狼藉的声音从PADD里传来，是个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我一直在等，并且，会等到我不能等为止。”

张佳乐笑。“我始终相信他会回来。但他现在，不在这里。”

太空港的穹顶还未打开，张佳乐独自待在空落落尚未沾染上人气的房间里。身体为了适应骤降的室温，在温暖如春的室内陡然打了个寒战。

这是孙哲平驾驶穿梭机，失踪在千万光年外凶险莫测的虫洞里的，第一千一百零一天。

-TBC-

咳咳大家不妨猜猜张副之外另一个有瓦肯血统的军官是谁？顺便我觉得瓦肯人和伴侣建立精神链接这点真是……苏爆了！

便是没有想到就这么个啥剧情都没有的开头我也扯了三千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