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光浮瓦

一个现实向断章残句小集子，写写因为太过简短而不能成文的有爱脑洞片段。不同分节之间没有关系，不搞贵乱，努力产出小甜饼~标题由“拾人牙慧”一次断章取义，梗都来自棋手们网棋采访微博等等方面的各种细节。

是多西皮，单节单发，标题前只打当节西皮。全系列可以戳tag~

勿上升真人，脑补和ooc都是我的锅。

躺平，感觉这节并不是什么典型的甜饼……以及让我们假装语言壁并没有那么厚。

本节采访梗：

【2017.9.12 第29届亚洲杯电视快棋赛举办于平湖。开幕式中小李接受采访，提到和古力在这里下过十番棋，来平湖是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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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话可不能这么说。”

 

李世石就举着电话，在平湖的夜中无辜地眨了眨眼。

原是古力看完了亚洲杯开幕式上的采访，非要跟他抱怨现场视频的收音效果太差，拼了命听不出个所以然。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李世石闻言却较了真，非要用中文亲口复述一遍。

他细软的声线磕磕绊绊，像一连串小石子往古力心湖的水面上敲，入水声轻巧可爱，有涟漪泛泛不绝。

古力心下暗笑，回了他这么一句。低磁嗓音带起听筒一侧空气振动，恍惚间代替真人呵了口热气，簌簌扑在李世石耳畔。

许是受了不知名的蛊惑，亦或是话中暧昧气息太过分明。李世石一番辛苦表达，被泼了冷水却不羞不恼，想着古力若能看到他的表情，必会凑上来抚他眼角。

水乡的夜风为远在北京的人代劳，轻灵缱绻地拂过李世石上翘的眼尾。下弦月轮皎洁，光影片段温柔，如同三年前那个夜，古力在这儿——在平湖，在与今夜不尽相同，却又遥相呼应的夜里，落在他额前的吻。

古力当然不会随便地说出令他扫兴的话。这否定句以漫长的拟声词开头，其后必有反转。李世石嘴角扬着一点弧度，微微仰起头，一边检索回忆，一边等待古力的下文。

 

很难说事到如今，十番棋留给他们的是微妙的遗憾，还是相互成全的圆满。但总而言之，既然来到了平湖，他就难免会想起那场绵延了大半年的，漫长的相约。

细化到多少都可以。

在这座小城下完第二局后，古力的低落如此难以掩饰，以至于在事后的纪录片中被反复提及。离开平湖的前一晚，他们躲着摄影和记者溜到东湖景区附近散步，一路上是不同于他们往日氛围的异样沉默。李世石还记得他反复探究古力脸色的惶惶，和不知不觉自己发起烧来的脸。内心有个小人儿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时时被再不说些什么就再也抓不住面前这人的危机感威胁着，却囿于胜者的身份几度失声。

然后古力突然说起了话，自顾自地，虽然是在对李世石倾谈，却完全不顾对方是否听得懂。那时候他的中文水平还远远不够，勉强分辨出零星耳熟的发音，猜到古力是在讲有关十番棋的旧故事们。

起初并不明白古力为什么要用并不允许他们顺畅交流的方式，大费周章地说几段各自耳熟能详的历史。可即使大半陌生的语言正意味不明地持续轰炸他的鼓膜，听觉器官仍尽职尽责地捕捉古力发出的一词一句，带着不由自主的渴盼。无数音节汇成一片吞没他的海，和着令人不安的了无着落感。海水没顶时，耳边隐隐传来塞壬的歌声。

直到某一个节点，成倍的信息量在李世石脑中訇然爆炸开来，百年前的景象随着古力的讲述历历在目，引领他走过已然作古的许多先辈的事迹，站到古力与他欲说还休的交情面前。

盘内与盘外的心绪错综复杂地交织，那是困扰着古力的难题。如果说古人的心境尚可以剖析和探究，反观他们自己，争胜之外，剩下的又是什么？

啊，古力也在看着他了。

然后李世石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眼神出卖，显然他已对古力要向他求证的问题恍然，并且无法装傻卖乖。而他穷尽所有的理智和全身的力气，只能允许自己点一点头，给予肯定的答案。

寒夜里的呼啸声一滞。是古力用滚烫的双手，替他通红的耳垂挡住了冬风。

 

而现在，平湖的街道上只有李世石一个人了。他那么坚持地说完所谓“故地重游”的感言，说来只是想稍为谴责一下这一年多来，古力在他们的白首之约中不负责任的缺席。

“我都不在你身边，怎么能说平湖是故地呢？”

李世石等到了下文，不意于对方是想抠这种字眼儿，愣了愣：“诶？”

“你到过的平湖里，不是还有我？”古力语焉不详地慢吞吞反驳，随即迫不及待地揭晓个中奥秘，前后反差暴露了一点点包藏的狡黠，“那这次肯定还要我和你一起来，才能算故地重游啊是不是。”

斯人未与，故地非故，自然无谓乎为此伤神。

这真是不符合古力一贯水准的拙劣的安慰，将李世石今昔对比独身一人的惆怅强行压下，转而强调了他自己又一度的失约。李世石悠悠地应了，仍然做出等候的姿态。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随后传来陡然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唇舌分合的轻响。

是一个吻啊。

李世石嗤嗤笑了：“你犯规。”他小声控诉，心里分明被满足感过分地填充。古力于是如释重负转移话题：“最近网棋下得多，越发感觉后生可畏。不过我仔细想想，其实我们也还不算差？”

就别去纠结空间或时间的距离了吧，路我也在赶，棋还有得下。你我漫漫长约不尽，余生那么长，我总是陪着你。 

撷慧集-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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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hold不住古哥的c，怕不是真的没救了……

一句题外话，写这节的时候听的是这首：HITA-《有约未至》

是大国手同人没错啦，但是想到平湖只有小李没有古哥的快棋赛，还有缺席了那么久的百盘之约……也是挺应景没错了……